“我们无意让每个人满意，我们无意让每个人满意……这就是我持续告诉自己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安睡。”文斯·吉利根上月笑谈，尽管他的话可不完全是开玩笑。当他和Vulture网站做访谈时，他正在为第三集到最后一集做收尾工作，离解决全剧大结局仅一步之遥（该剧最后八集将于今年七月在AMC电视台播出）。编剧团队已有一些“神经分裂”，吉利根说：“他们已经花了较正常两倍的时间，或者说是三周半的时间，去突破这每一个结尾集，他们不是从头开始组建，而是必须做一些逆向工程以达到他们期望的结局。”所有这些都表明，吉利根已经前所未有的疲惫了，他焦虑而努力地要把故事完结得漂亮。“不论你怎么看，评价将会变得两极化”，吉利根说，“但你不会希望百分之十说故事很棒，而另外百分之九十说很烂。你希望这两个数字反过来。”没有任何剧透（我们真的希望这样吗），他花了一些时间才想到十件可以说的事，因为他的思维已经进入了最终冲刺阶段。

1、沃尔特（Walt）命运的进化论。善良但病怏怏的化学老师变成了彻底堕落的大毒枭已经使得沃尔特·怀特（Walter White）成为了电视史上最生动的角色之一，并且正如他一季一季地变化，吉利根关于这个传奇故事如何收场的想法也在不断改变。“一开始我就有一种奇异的自信——我对结局的想法是合情合理的。”他说的是沃尔特的命运。“但我回看该剧的生命轨迹时，我意识到我正不断循环如此多可行的结局，要说我自己一直有很明确的判断其实是很虚伪的。它在过去五年逐步形成，而且也许还有一些进步空间。”吉利根沿路插上旗子以便掌握方向，但即使只剩下两集还未制作，他仍保留有改变方向的权力。“我看我做客《策划人》（Showrunners，一部电视剧策划人纪录片）的访谈视频，在那里面我总是说‘我很明确地知道事情要如何发展’，我总会发现那极其有趣，并且我一分钟都不会对此怀疑。我只是看不清楚要做什么，因为《绝命毒师》中的角色都处于蓄意而持久变化的状态中，”他说，“当一个角色在五集、六集、十集或十六集就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去预测未来。”

2、《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是如何找到正确解决方法的。为了决定结局，吉利根说他和编剧们不去讨论电视剧——他们讨论电影。对他来说，《卡萨布兰卡》保持得“相当出色”。“没有一个人得到了所有想得到的东西。男主并没能得到女主，但他得到了知道女主爱他的满足感。并且，他并未得到女主是因为他要去拯救自己的自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结局？”吉利根说，“我不是说我们要去接近或达到这样的方向。我们的故事不会雷同《卡萨布兰卡》。但我们会寻求那样的圆满。

3、他在《X档案》（The X Files）的日子。吉利根仍在《X档案》团队中，当这个科幻剧集来到其备受期待的结局篇时，作为一个自我描述为“一周一怪兽”（monster-of-the-week，注：每周剧情独立）的家伙，吉利根说他从不需要担心确定阴谋设置是否前后呼应这种问题。他为该剧倒数第二集《阳光灿烂的日子》（Sunshine Days）做编剧，设定在《脱线家族》（The Brady Bunch）的大宅里，并且和主线没有任何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我是看着克里斯·卡特（Chris Carter）和弗兰克·斯伯特尼（Frank Spotnitz）突破这个神话剧，并且他们总是让我很头疼，像，哥们，你怎么能把这个和那个连起来？然后，当然了，我最终在这个疯狂地高序列化的剧集团队中扎根。我当时应该更用心一点的。

4、说回到首集剧情。啊，是的，沃尔特穿着他内裤的一集。编剧们已经花时间回顾了第一集，那集开始于沃尔特的五十岁生日派对，同时他发现自己祸患癌症，随后他以和三流毒贩杰西·平克曼（Jesse Pinkman）成为合作伙伴、研制最纯净的冰毒、研制成功之后杀掉一对毒贩这一系列的事情结束了之前的生活。“我们是否应该在结尾设置一些对开头的呼应？这是某种应该会让人满意的循环，”吉利根说，“事实上针对这个问题我们想了很多。”

5、亨利·曼西尼（Henry Mancini）。吉利根近来读了一个作曲家的访谈，在访谈中作曲家被问到喜欢的音乐类型。曼西尼说他最爱的是那种建立在不可避免的宿命感之上的音乐。“他回答如下，我就讲个大意，‘我认为最佳作曲是那些能在一瞬间惊到你的，除此之外，你感觉你知道将走向何方，并且有一种来源于宿命感的满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意识到，就是不可避免的宿命感，’”吉利根说，“这个访谈完全抓住了我的心，因为我觉得那就是应该对这个剧做的。我们试着在每个细节让观众震惊，同时营造宿命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一种我觉得应该并且将要成为该剧结尾重要成分的东西。对我来说，那是有趣的、本剧非常需要的，那种‘我知道将要走向何方’的感受。”

6、将沃尔特绳之以法——或不这样做。“他当然得死，并且得要杰西扣动扳机。”“不，癌症会回来，并且他会孤独地死去。”“不，他会再一次用计谋胜过所有人并逃出生天。”这是一个永无止尽的争论——剧迷们想象编剧有合他们心意的、能回答《绝命毒师》最重要问题的答案：沃尔特能逃离这一切吗？然而，吉利根说那样的循环往复不会发生。“一点也不，真的，”他说，“我的世界观非常老派。这就让我有一种观念：坏人应该被惩罚，好人应该被奖赏。我知道现实并不会这样进行，但总会有一种向往。”但那样对因果报应的向往不会用在这个他一手建立的世界上，尽管公理会不可避免的成为现实。“非常奇怪，从道德上来讲，我没有感到任何切实的、要主角受到惩罚的压力。”

7、对《教父》（The Godfather）的最终致敬。吉利根最心爱的描述沃尔特堕落的方式之一是说，他从奇普斯先生【Mr. Chips，注：出自电影《万世师表》（Goodbye, Mr. Chips），奇普斯先生是一个终生奉献给教育的好老师】变成了“疤面煞星”（Scarface，注：《疤面煞星》是著名黑帮片），但沿途也有许多教父的成分。在第五季半季终，沃尔特关上了杰西面前的车库门，很大一部分和迈克尔（Michael，《教父》中教父）把凯（Kay）凶出办公室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且他一丝不苟地定时谋杀掉迈克（Mike）的剩余同党呼应了《教父》中谋杀蒙太奇的戏份——在其中迈克尔杀掉了他的宿敌。“我们从他们那儿无耻地抄袭，”吉利根对我说，“我们总是在问自己，这怎么才能和《教父》有所关联？在最终，我们也许能给出一个更明显的致敬。”

8、让每一个角色都承担起他的作用。不算婴儿霍莉（Holly），该剧还剩九个主角，包括沃尔特的新兵莉迪娅（Lydia）和托德（Todd）。吉利根说有时会造成“一两个人有点多余”的感觉 ，“有时让角色各负其责并完美谢幕非常困难。这是我的另一个大忧虑，”他说。一个也许可以合理假设的结局是，索尔（Saul）会善终。“我觉得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索尔都是一个小强一样的角色，”吉利根说，“就算其他所有人都被炸成灰烬，他也会活下来。他将会是世界上着装最差的小强。”

9、汉克（Hank）的胜利。虽然用了54集的时间， 但在九月半季终时，汉克终于锁定他的姐夫就是“海森伯格”（Heinsenberg）。汉克并没有被设定为要拿下沃尔特的角色；吉利根一开始说他只是需要一个喧闹的具有男性色彩的人去做温和制毒王的陪衬。但是我们发现，尽管汉克并没有沃尔特那么聪明，但他却更加顽强地坚持。谁也不知道最终他能否真的拿下海森伯格，但是这场猫鼠游戏显然已经升级了。“我们发现汉克是真的、真的擅于他的工作，”吉利根说，“你知道，我爱电视节目《哥伦布》（Columbo）。汉克就像是后现代版的对哥伦布的赞美。

10、结局。《绝命毒师》的电影将不会出现。62集就完了，大伙。吉利根能有多少描述它的方式？“不管是对还是错，这会是一个有说服力的结局，”他告诉我，“我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是封闭式的。它被精细设计了开头、过程和结尾，并且不会再有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