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双语小说:《董贝父子》第41章Part10
日期:2014-02-07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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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on my honour, Dombey, I don't think we could do better,' says Cousin Feenix. 'It's on the spot, you see, and a very cheerful place.'
'And when,' hints Mr Dombey, 'would it be convenient?'
'I shall make a point,' says Cousin Feenix, 'of pledging myself for any day you think best. I shall have great pleasure (melancholy pleasure, of course) in following my poor aunt to the confines of the - in point of fact, to the grave,' says Cousin Feenix, failing in the other turn of speech.
'Would Monday do for leaving town?' says Mr Dombey.
'Monday would suit me to perfection,' replies Cousin Feenix. Therefore Mr Dombey arranges to take Cousin Feenix down on that day, and presently takes his leave, attended to the stairs by Cousin Feenix, who says, at parting, 'I'm really excessively sorry, Dombey, that you should have so much trouble about it;' to which Mr Dombey answers, 'Not at all.'
At the appointed time, Cousin Feenix and Mr Dombey meet, and go down to Brighton, and representing, in their two selves, all the other mourners for the deceased lady's loss, attend her remains to their place of rest. Cousin Feenix, sitting in the mourning-coach, recognises innumerable acquaintances on the road, but takes no other notice of them, in decorum, than checking them off aloud, as they go by, for Mr Dombey's information, as 'Tom Johnson. Man with cork leg, from White's. What, are you here, Tommy? Foley on a blood mare. The Smalder girls' - and so forth. At the ceremony Cousin Feenix is depressed, observing, that these are the occasions to make a man think, in point of fact, that he is getting shaky; and his eyes are really moistened, when it is over. But he soon recovers; and so do the rest of Mrs Skewton's relatives and friends, of whom the Major continually tells the club that she never did wrap up enough; while the young lady with the back, who has so much trouble with her eyelids, says, with a little scream, that she must have been enormously old, and that she died of all kinds of horrors, and you mustn't mention it.
So Edith's mother lies unmentioned of her dear friends, who are deaf to the waves that are hoarse with repetition of their mystery, and blind to the dust that is piled upon the shore, and to the white arms that are beckoning, in the moonlight, to the invisible country far away. But all goes on, as it was wont, upon the margin of the unknown sea; and Edith standing there alone, and listening to its waves, has dank weed cast up at her feet, to strew her path in life withal.
“以我的荣誉发誓,董贝,我认为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菲尼克斯表哥说道。”就在当地,而且那是个使人赏心悦目的地方。”
“定在什么日子合适呢?”董贝先生探问道。
“任何日子,只要是您认为最合适的,我都保证同意。”菲尼克斯表哥说道,”跟随我的姑妈到达那个--边境,事实上,也就是到达坟墓,我将感到极大的愉快(当然,是忧郁的愉快),”菲尼克斯表哥说道,其他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您能在星期一离开城里吗?”董贝先生问道。
“星期一对我完全合适,”菲尼克斯表哥回答道。因此董贝先生就约定在那天来把他送去,然后就立刻告辞了;菲尼克斯表哥把他送到楼梯口,分别时说道,”我实在非常抱歉,董贝,这件事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董贝先生回答道,”一点也不!”
在约定的那一天,菲尼克斯表哥和董贝先生会了面,然后前去布赖顿;他们两人代表对亡故的夫人表示哀悼的所有其他的人们,护送她的遗体到安息的地点。菲尼克斯表哥坐在灵柩车中,沿途认出无数熟人,可是他遵守礼节,没有和他们谈话,仅仅当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时候,他大声喊出他们的名字,让董贝先生知道;如:”汤姆?约翰逊。他有一条软木做的腿,是怀特公司给做的。怎么,汤米,您在这里呀?弗利,他骑一匹纯种的母马。这是斯莫德尔的姑娘们”,等等。在举行葬礼时,菲尼克斯表哥情绪低落;他说,在这种场合,一个人不由得会想到,他的身体事实上已逐渐衰弱了;当仪式结束时,他的眼睛确实是泪汪汪的。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精神;斯丘顿夫人的其他亲友们也跟他一样;其中少校在俱乐部里反复地讲,她从来不把衣服穿严实;那位光裸着后背、打扮得十分年轻、费很大劲才能撑开眼皮的夫人则轻轻地头叫了一声,说,她一定非常衰老了;她是得了各种最可怕的病死去的;您应该别提起它了。
就这样,伊迪丝的母亲躺在那里,不再被她亲爱的朋友们提起,他们听不见海浪嘶哑地重复着它那神秘的语言,看不见沙子堆积在岸上,看不见白色的胳膊在月光下向远方看不见的国家打着招呼。可是在这未知的海洋的边缘,一切都像往常一样进行着;伊迪丝独自站在那里,听着海浪的;潮湿的海藻漂打到她的脚边,而且也撒布在她的生活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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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
《董贝父子》是狄更斯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发表于1848年。小说描写了董贝父子公司的盛衰史。董贝是个贪得无厌的大资本家,妻子儿女都成了他追逐利润的工具和摆设。公司经理卡克尔是个奸诈小人,骗取了董贝的信任后又一手造成了他的破产。在现实的教训中,董贝的思想发生了转变。最后,虽然他已无法重整家业,却成全了真正的家庭幸福。
豆瓣热评:永恒的大团圆结局
来自: 阿壳

在读托尔金,C.S.刘易斯和狄更斯的小说前,我很少思想关于大团圆结局的事。而这三位作家是毫不掩饰自己热爱大团圆结局的,他们都是英国人。我不知道英国文学里是否有这一种传承,我读的很少;不过我相信,在信仰上他们确实是一脉相承。刘易斯的《纳尼亚传奇》和《裸颜》是基督教寓言小说,当他有更多更清晰直白的见解时,他就放下寓言,转而将它们变为论述或演讲。托尔金不太赞成他的好朋友那样赤裸裸地谈论信仰,他自己的魔戒系列和精灵宝钻是另一种类型的寓言体,不过依然深深渗透了基督教思想——只要把它们放在圣经面前,就会很容易识别出托尔金的信念是从哪里寻得依傍。他极其喜爱公式化的“从此以后他过着幸福的生活”,狄更斯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我所读过的《雾都孤儿》、《大卫?科波菲尔》、《圣诞颂歌》和《董贝父子》中,狄更斯不管形势有多严峻,某些人能过上幸福生活的可能性是多么微小——依然坚持到结尾时把他们全部聚拢在一起,使他们苦尽甘来,平平安安,欢欢乐乐,相亲相爱,永不分离。有时候我不由猜想,他是不是想要实现某种人间天国,但很快便打消了这念头。不如说大团圆在他笔下之所以成为可能、那样牢固,正是由他对这个世界以外有天国怀有真切的盼望。他随时描写那看不见的天国,随时使他的故事与人物浸透在那种光芒中。我没见过比他更天真的作家,天真到令人感动的地步,就像他钟爱自己笔下各种各样的“憨人”,不惜亲自出马保护他们,尽管他们傻气,不谙世事,偶尔会因自己的轻信挨近危险边缘——但他们绝不会有真正的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那种因聪明而自负的人。狄更斯以他叫人眼花缭乱的幽默手法描写这些傻乎乎的人,用上他最亲切的笔墨,仿佛是在叫喊:在这样的世界里做一个天真的人是可以的!你信上帝吗?上帝保佑你!——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人这是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马太福音19:26)从同一个思路出发,因此他也毫不为自己的故事有一个美好结局而感到羞赧或犹疑。
我从娱乐作品中见过同样被称作“团圆”的结局,但它们不是同一种,和狄更斯的作品比起来,那不是真团圆。香港晚间黄金时段的电视剧几乎都有譬如真相大白,破镜重圆,有情人终成眷属,好有好报坏有坏报等等情节,也时常可见“从此以后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类似的结尾也出现在给小学生改写的童话里。一本叫《屠猫记?法国文化史钩沉》的书谈到,《小红帽》的最初版本是极其血腥的,在几个世纪间,类似的民间传说大多是为了告诫年轻人这个世界的残酷,要想活下去(甚至不是为了能活得多么好)你就得留神。因此,真团圆首先要面对的问题是在一个残酷世界中得到幸福怎么可能。这其实是个严肃的问题,通常电视剧不负有探讨的责任,言情小说也没有,改写的童话同样不予理会。于是我们不得不遭遇断裂:小时候事情是一个版本,等到我们长大后——它们就无情地改变了。
真团圆必须得迎难而上,否则它就不过是娱乐,演和看的人同样不信。狄更斯信,而且似乎不需要论证。和他相比,雨果不但是个雄辩家,而且简直是个没多大信心的人,他在自己的小说里长篇累牍地辩论,甚至给我一种印象,如果他在每一章的开头不把事情为什么可以那样进行说清楚,事情就真的没法儿那样进行了。而且,即便它如期进行,却充满了暴力的痕迹。就像雨果本人对法国大革命十分推崇,认为人类要想有大团圆结局便无法绕道。他把暴力写得那样激昂,那样美。和他比起来狄更斯真是毫不进取,缺乏光荣,也一点都不浪漫。他只是温和却严肃地看着自己笔下的人物,也看着他的读者,仿佛是说:你应当舍己去爱。为什么?——你信上帝吗?愿上帝保佑你!
不过,即使对狄更斯而言,真团圆的难题也是不容易解决的,因为疑虑多半来自生活中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幸福美满——果真如此吗?我想起那几本书的结尾,是否有人死亡或奄奄一息呢,是的,有,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误入歧途的人,无论他们之前多么坏,此时潘然悔悟,迎接他们的是“当一个忏悔的罪人夹在九十九个正直人中间进入天堂时,天使们的脸上可能出现的就是这种狂喜的神情”。他们离开这个绊倒人和叫人悲伤的世界,去往那真正使人安息的国度。这种结局,是从福音书耶稣基督的口里得来的。另一种情况是悲剧。作恶的人直到最后都不承认自己做了可怕的事,伤害了爱他的人和无辜的人,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和恻隐,而只有无尽的骄傲、欲望和唯我独尊的念头——狄更斯描写这种人也是不遗余力。于是,最后他们被从“好人”中放逐出去,就像狼被从羊群中赶走,免得羊群的苦楚没有尽头。在《董贝父子》里,唯一的悲剧是那个人掉到火车的铁轨中央,狂乱中被火车撞死。然而,最可怕还不在于这种死,而是狄更斯相信有另一种永恒的死如同有永恒的活一样,两者同样出自福音书。狄更斯是节制的。小说里有不少糟糕的人物,只有这一个被“处以死刑”,不是由于他罪孽深重,而是由于他不肯回转。那个人心里有那么多肮脏的欲望和自私自利的念头,几乎等于是自己跳入到死亡之中。
狄更斯坦然书写这两种结局,对他来说那是确切无疑的,他就是那样相信的。通过他的故事,我对真团圆多了一层领悟。原来,疾病不能伤害真团圆,死也不能;贫穷和破产不能伤害真团圆,爱能填补它的空缺,它却不能填补爱的空缺;辛劳、付出得不到回报、爱一个人却眼看她与别人成婚、忍耐、默默承担,以及盼望非常遥远的事情——这一切都不能伤害真团圆,而这一切,不正是我们平常所害怕、以为一旦挨着就再也无能过上幸福生活的东西吗?那么狄更斯以为真团圆是什么呢?
“她念那永恒的书,那是给世上所有疲累的、心情沉重的人,和所有可怜的、堕落的、被忽视的人的书。她念那神圣的历史。失明的、跛腿的、瘫痪的乞丐、罪犯、蒙受耻辱的女人,我们所有正人君子避开的人,都在这历史中占一个部分。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的所有纪元里,没有任何人类的骄傲、冷淡或者诡辩能把这个部分除掉,或者减少千分之一格令。她念上帝的恩典,祂对整个人生,从出生到死亡,从婴儿到老年的一切希望和不幸都怀有亲切的同情,对人生中每一个场景、每一个阶段、每一个痛苦和悲哀,都很关心。”以及——
“海浪里的声音总是以它们那不停的喃喃声向弗洛伦斯悄悄谈论爱。那爱是永恒的,无限的,并不被今世和末日所局限,而是扩展开去,越过大海,越过天空,一直到远处那个看不见的地方!”(引自《董贝父子》)
于是,狄更斯在他的故事的结尾,把所有曾经痛苦、误入歧途和懊悔的人聚集在一起,使他们最远不会离开彼此一条街。我曾经疑惑,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会相聚、相识,相爱,在现实生活中这可能吗?然而,是可能的!因为他们最后总会成为某种相像的人,总是随时乐于给予而将自己的益处置之度外。经过种种磨难后,他们终于在一起,因为信仰,盼望和爱而联合了。这就是作者所相信的大团圆,它们是如此沉甸甸,因为不是不付出代价的。如果疾病,患难,贫穷,痛苦,伤害——这个残酷世界所具有的一切武器——都不能使他们仇恨彼此,不信上帝的恩慈,那么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使他们无法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呢?
于是这永恒的大团圆结局仿佛是在说:选择过幸福的生活吧,亲爱的朋友!愿上帝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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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heerfuladj. 高兴的,快乐的
  • unknownadj. 未知的,不出名的
  • convenientadj. 方便的,便利的
  • decorumn. 端正,礼貌合宜,礼仪
  • depressedadj. 沮丧的,降低的,不景气的,萧条的,凹陷的,扁平
  • castv. 投,掷,抛,铸造,丢弃,指定演员,加起来,投射(目
  • graven. 坟墓,墓穴 adj. 严肃的,严重的,庄重的
  • invisibleadj. 看不见的,无形的 n. 隐形人(或物品)
  • excessivelyadv. 过分地,过度地,非常地
  • perfectionn. 完美,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