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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的A300空中客车平稳降落樟宜机场,我们在略微的忐忑中走向新加坡边检。机场大厅的布置整体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却已经能感受到一点点异国的味道。不只是因为点缀的浓绿的热带植物,或者候机厅里的厚厚地毯,以及面目黝黑的印度裔的值班警察。就是心理的原因吧,总觉得空气都有些异样,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大厅里人很少,除了脚步声,几乎没有别的声音。我的同伴们也一改中国人惯有的豪迈与高调,都压抑住北方人特有的大嗓门低声私语。
21点40分的时候,我在第七边检线排队,我的前方挂着 all passports的牌子,以我有限的英语,也能明白这里是可以的。我不知道边检官会问什么,不过我从队末向前方远远望过去,发觉他是一位华人,并且问的问题似乎也不多,就放心了。但是几乎是顷刻间,一位黑黑的印度裔的女孩子来接班了。好吧,咱也不会崩溃,就跟她对付着来点C-english吧。果然,她问了前面我们一位同伴几个问题。看上去无法沟通,这时另外一位已经过关的同伴赶来相救,但是仅仅几句话之后,“救兵”就被旁边的执勤人员赶走,剩下那位孤军奋战。距离比较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后来还是过去了。几分钟之后,轮到我上岗了,但是那位印裔的女孩什么也没说,一分钟不到就在护照上重重地按了图章,我向她道了Thank you和bye。她很无礼地漠然着。或许她听不懂我的C-english?
先去取托运的行李,远远就看到我的花花公子牌的旅行箱在自动线上游了过来,可我赶到的时候,它又游回一间房子里去了。当然,几分钟后它再次出现,完好无损,箱盖上的商标里小兔子的两只耳朵,依然高高耸着。背起背包,托着行李箱,随着众人慢慢地走,没多远处,就有南洋理工学院方面的接机人员等着。她满面微笑,自我介绍姓徐,双人徐,跟我们是一家子。我们的团队来着徐州,所以她才这样说。她华语很好,自称是武汉人,毕业于华中理工大学, 即现在的华中科技大学。来新加坡已经十多年了,路上的时候她介绍了新加坡的一些情况,包括车辆靠左行之类,以及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宏茂桥。英语是Ang Mo Kio。由造桥的一位工程师得名。他是一位英国人,当初华人叫夷人为“红毛”。他造的桥自然就是“红毛桥”,慢慢的世易时移,就改成宏茂桥了。徐老师----我们一直这样称呼她,后来知道她并非南洋理工的老师,而是一位负责南洋理工外包服务的导游----在车上还发给每个人一个有着长长系带的身份牌,上面印有某某管理研修班,个人的名字。与身份牌拴在一起的还有两把钥匙,以及一个蓝色的小标牌。小标牌上写着:170#05-01 room3。徐老师解释说:170是楼号,05或者04,是楼层,01等等是单元号,room后的数字自然也就是卧室号。徐叮嘱说牌子一定不要丢,里面有磁卡,以后去很多地方,比如图书馆,游泳馆,甚至回校晚校门关闭了,刷下卡就OK了。后来我打开看了,卡上除了南洋理工学院的英语校名外,卡上写着 :Course Participant。
大约10点半的时候,车子驶入南洋理工学院的大门。校园很空寂,路灯柔和的光影下满眼是茂盛的植物,即使隔着车窗的有色玻璃也能分辨的出。司机很小心地把车子倒进一座楼的前面。这就是170号的研修生楼。徐老师介绍说南洋理工的学生统统不住校。楼只供国际部的研修生住。后来他每次都这样到位,总是很小心地在一片小小的空间里回旋着长长的大客车,让我们几乎下车就能进入楼里。他是位面目慈祥的老人,下巴留在浓浓的花白胡子,也是位华人,我叫他大叔,他说自己才59岁。距离新加坡的退休年龄还有3年。从电梯上5楼,进了房间,另外一位老师,我忘记他姓什么了,后来知道他也是外包服务人员,过来很细心地告诉我们生活设施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房间还算宽敞,三室一厅,一厨房,一洗衣间,另有三个阳台。我们先去看了自己的卧室,两人一个房间,我的室友是来自西宁的青海某学院党委的Q书记,我们在上海的时候也是同室。人很好,书生味很浓。房间里的床很窄,但是很干净很整洁。后来我的女友伊连看了照片说:你那种睡相,滚来滚去的,不会掉下床啊?我说当然不会,我自己睡在床上滚什么啊?房间橱子很多,里面很多很多的衣撑。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保险箱,那位老师赶过来告诉了我们保险箱的用法。出了卧室再次去客厅,仔细打量一下,客厅里是一套沙发,白色的坐垫。一餐桌,整齐地围着6把椅子。一书桌,配2把椅子。
一老式电视,一矮矮的电话几,但是电话却挂在墙上。墙上两空调,一把遥控器,是用卡座钉在墙上的。去厨房看,一应俱全。灶厨比家里还多,燃气灶有4个炉口,油烟机,洗池。各种厨具,煮锅,平底锅,厨刀,锅铲,勺子。餐具,6双筷子,6把餐刀,6把叉,6把小勺,6把大勺,6只小碗,6只大碗,6只小碟,6只大盘,6个咖啡杯,6个玻璃杯,等等等等。电饭煲,电磁炉,电冰箱,抹布,餐洗,清洁海绵块,等等。
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但是依然有自动热水壶。地上有垃圾桶,垃圾桶用的熟料袋整齐地放在橱柜下面。有垃圾口,但是没有任何污痕,远不像我们国内的楼道垃圾口那样让人恶心。洗衣房里有飞利浦全自动洗衣机,有晾衣架,有熨斗,熨板。插销都附带开关。有两个浴室,但是没有任何沐浴液、洗发水、肥皂,也没有拖鞋。每人一块浴巾,一条毛巾。洗手盘下面的橱子里是几盘手纸和一叠垃圾袋。
整个房子并无豪华的装修装饰,很朴素,但格外的整洁,每一个细节都很熨帖,舒心。
之后的几天,在所有的场合:广场,教室,实验室,教学工厂,餐厅,公共厕所,所有的门,窗,玻璃,座椅,把手,按钮,开关,水龙头,应急灯,指示牌,没有一处损坏的地方,没有一个灯不亮。在我们那里这都是不可想象的。合堂教室都很大,可以容纳数百人,地上都是地毯,看上去比我们自己家里的还干净。墙面是吸音的软材料,也没有任何污迹。在校园里任何地方都可以坐,不需要用手帕纸擦拭,并且好多的孩子都是随处席地而坐。校园里无数的人工喷泉和流泉,任何时候都在喷水。不像我们,只是一个摆设,只在大人物来的时候才发神经一样忽然喷一下。
地上没有一片字纸,没有一处痰迹,没有一处口香糖污渍,墙上没有一处涂鸦。水池极其清澈,除了偶尔会看到一片落叶,没有任何漂浮物,水底也干净清洁,水里一群群斑斓的锦鲤,大的有一米长。池边是漂亮的鸟儿,不知道怕人。虽然是盛夏,其实作为热带,永远都是盛夏,却没有蚊子,没有苍蝇。不是学院没有,新加坡任何地方都没有。没有一棵枯死的植物,没有一片荒芜的草,没有一辆乱停的车。就以停车来说吧,所有的车都停在挂有标志的停车点。而且我们还注意到,如果第一辆车是尾部向路直接开入车位,后来的车也都这样停放;如果 第一辆车车头向路倒进车位,后来的车辆也都倒进车位。不知道是有规定呢,还是习惯的默契。当然偶然的时候也有一辆另类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很少能看到。